专题专栏

华西故事

校友讲述：中国口腔医学杂志的成长印记

来源：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学院新闻中心

作者简介：吴友农，博士，浙江义乌人，1958年出生于西安。南京医科大学教授，研究生导师，口腔医院主任医师。中华口腔医学会牙体牙髓专委会委员。中国书画研究会会员，江苏省文德山水画研究会会员。

一、摇篮

1946年7月，中国历史上第一本口腔医学杂志，《华大牙医学杂志》在华西协合大学牙学院（现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学院）诞生了！主编是中国现代口腔医学奠基人，来自加拿大的林则博士。编辑部成员有林则、戴天放、刘延龄、周少吾，出版委员会成员黄天启、吉士道、王顺靖、罗宗赉。中英文版，季刊。1948年，书法家于佑任先生为杂志题写刊名（图5-6-1）。该杂志后来更名为《华大牙医》，全英文出版。1950年3月31日，《华大牙医》杂志更名为《中华口腔医学杂志》，季刊，中文出版，总编辑是宋儒耀，后为肖卓然。

1953年10月5日，国家主管部门决定将《中华口腔医学杂志》迁至首都北京。同年12月15日，中华医学会在北京出版《中华口腔科杂志》。华西口腔主办的《中华口腔医学杂志》在走过7年的拓荒之路后，于1953年出版第4期后停刊，淡出了历史舞台。

图5-6-1中国最早的口腔医学期刊

20世纪70年代以来，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学院编辑室先后出版了多本杂志，如《国外医学口腔医学分册》、《华西口腔医学杂志》、《中国口腔医学年鉴》、《中国口腔医学信息》、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Oral Science等。华西这块热土是中国口腔医学杂志的摇篮，诞生了中国口腔医学杂志的领跑者。

二、兴起

1949年以后的20多年中，诺大的中国只有一本口腔医学杂志，还曾两度停刊。国外杂志更难读到。在那个信息极度贫乏的年代，我国口腔医学的落后程度可想而知。

20世纪70年代，随着政治局势的稳定，经济、文化的复苏繁荣，情况有了转机。1974年，《国外医学参考资料口腔医学分册》创刊，主办单位为四川医学院，主管单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现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卫生与计划生育委员会）。这本杂志是我国新中国成立以来口腔医学界第一本情报类杂志，双月刊。主要刊登综述、译文和文摘。原始文献多源自欧、美、日、澳等口腔医学发达国家和地区。在没有网络、国外期刊奇缺的当时，这本杂志打开了能了解外部世界的窗口，在研究生的选题、科研设计中起到了非常重要作用。1979年更名为《国外医学口腔医学分册》。2005年主管单位变更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主办单位变更为四川大学。2006年，该杂志又更名为《国际口腔医学杂志》，增加了论著，聘请了一些国际知名专家作为编委及审稿人，为期刊的国际化打下了基础。该杂志的历任主编为孙冠名、王大章、巢永烈教授。

20世纪80年代，中国的口腔医学杂志的春天到来了。《口腔医学》、《华西口腔医学杂志》、《临床口腔医学杂志》、《口腔医学纵横》（2002年更名为《口腔医学研究》）、《实用口腔医学杂志》、《中国医学文摘·口腔医学》（2010年更名为《口腔生物医学》，内容也由二次文献改为一次性文献为主的基础研究杂志）、《现代口腔医学杂志》等杂志在短短几年（1981—1987）间如雨后春笋般地相继问世。

刚刚摆脱了政治运动带来的枷锁，成为导师的教授们和成为研究生的莘莘学子们，在“把特殊年代损失的时间夺回来”豪言壮语的鼓舞下，以异乎寻常的热情在口腔医学贫瘠的土地上勤奋地耕耘着。课题确定阶段，他们如饥似渴地寻找并阅读着可以找到的所有纸质资料。中国的口腔杂志更是每本必读。经过艰苦实验获得的数据要用计算器做长时间的统计处理，坐标纸上绘图、暗室中洗照片…全部研究内容更是要一笔一划地写在方格纸上。然后，郑重地装入信封寄往心仪的杂志编辑部，最后就翘首企盼着能被录用发表的喜讯。如今，他们中的许多人虽已成了中国口腔界的有功之臣和某领域的领军人物。而作为那个时代的过来人，提到这些杂志时还是那么津津乐道：“中华”、“华西”、“纵横”、“实用”、“分册”……，多么亲切的简称!

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口腔医学领域分科的日益细化，二级专科杂志应运而生。1991年，第一本二级专科杂志《牙体牙髓牙周病学杂志》创刊。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本口腔内科学杂志。创刊季刊（后来改为双月刊、月刊），（ISSN 1005-2593，CN 61-1254/R），主办单位为第四军医大学口腔医学院，主管单位为第四军医大学，主编为我国牙髓病学创始人史俊南教授。随后，预防、颌面外科、修复、正畸、种植、材料、老年、教育等期刊相继问世。更方便了读者和撰稿者,促进了学科朝着更深更精的方向发展。

新世纪即将到来之际，面对电子计算机日益普及、英文杂志的读者群最大的现实，单凭传统的纸质形式和中文文章前面的英文摘要已不足以向世界展示我国的水平。于是，有远见、有能力的学者站了出来，使中国口腔医学杂志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迈出了重要一步。

2007年2月，《中华口腔医学研究杂志（电子版）》创刊。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本电子版的口腔医学杂志，双月刊（SSN 1674-1366，CN 11-9285/R，新出音[2007]1412号）。该杂志由中华医学会主办，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主管，中华医学电子音像出版社出版。主编：中山大学光华口腔医院院长凌均棨教授。

2009年，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Oral Science创刊。该杂志结束了几十年来，中国没有全英文出版的口腔医学类杂志的历史。是中国历史上，继短暂发行的《华大牙医》后，第二本全英文出版的口腔医学类杂志。全球发行，季刊（ISSN 1674-2818，CN 51-1707/R），该杂志由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学院主办，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主管，首席主编：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院院长周学东教授。

如今，国内的口腔医学杂志，不论数量、内容、质量、发行范围和数量都是盛况空前的（表5-6-2）。

表5-6-2中国大陆合法的口腔医学类期刊

注：①以上是同时拥有国际标准刊号ISSN 和国内统一刊号CN；②统计截止日期是2010年12月31日; ③表中所列主管、主办单位和主编，皆是现任。

除上杂志外，还有《中华口腔医学会通讯》、《口腔设备及材料》、The Chinese Journal of Dental Research、《中国口腔医学信息》、《口腔健康导报》、《口腔资源导读》、《中国颅颌面外科杂志》等，有些是内部刊物，有的在国外发行，有的已经停刊。这些杂志也曾或正在为中国口腔医学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2006年，在中国出现了第一本时尚资讯类的口腔刊物——《时尚牙医》。杂志为季刊，其印刷装帧精美，栏目设置活泼。该刊既有导向性信息、专业资讯，更有牙病知识的趣味描写、白大褂后面的精彩故事。创刊10年来，在普及口腔知识、缓解牙科畏惧、和谐医患关系等方面发挥了独特的作用。没有辜负中华口腔医学会名誉会长张震康教授的希望。张教授在创刊号的题词中是这样写的：“口腔医学是科学和艺术的完美结合。希望《时尚牙医》杂志以独特新颖的方式使严谨的医疗添一点活泼，让焦虑的患者多一份轻松。愿她不仅存在于专业人员的枕旁案边，也能“飞入寻常百姓家”。

总之，当今的中国口腔医学杂志，如同春天的花朵一样，在华夏大地盛开。

三、未来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从历史看，影响中国口腔医学杂志发展的主要因素有3个。

1.政治因素 曾几何时，我国各行各业的生存和发展都受政治因素的过度影响。《中华口腔科杂志》两度停刊都与之有关。第一次(1960—1963) 是 “大跃进”；第二次（1966—1978）是“文化大革命”。停刊给中国口腔医学事业和国际声誉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无法估量的。痛定思痛，我们的党、政府将从制度上保证我国的政治环境长期稳定，不会允许悲剧再次上演了。

2. 经济因素 衣食足知礼仪。经济发展了才谈得上高尚的追求，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以下几个数据可以看出中国60多年来的巨大变化。1949年，我国居民的年人均收入是66元。1952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GDP）总量679亿元，人均GDP 119元。2010年我国的GDP近乎40万亿（397 983亿元），人均可支配收入10 046元。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提升了中国的国际地位，提高了全国人民的生活质量，推动了各项事业的发展，包括口腔医学杂志。改革开放后，我国的经济发展速度持续快速增长，即使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浪潮中，中国仍保持每年两位数的增长。中国的GDP世界排名不断前移，1978年第15名，2000年第6名，2010年第2名。未来的中国将在科学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上更加自信地走下去。成为世界经济强国的日子不会太遥远了。而经济上的强大，是口腔医学杂志发展的正能量；

3. 学科发展 一旦政治、经济环境允许，中国的知识分子总能“不用扬鞭自奋蹄”，努力工作，推动学科发展。1949年，全国仅有5所院校设有牙科学系，本科生年招生数不足50人。目前，我国的口腔医学院校有138所，每年培养的毕业生5900人（本科毕业生约4700人，研究生1200人），是当年的118倍。1949年，口腔医师仅约600人，20世纪80年代中期达到1万人，2010年已达到15万人左右，是当年的250倍。1996年，口腔医学会成立，迄今已有牙体牙髓病学等二级分会24个，地方学会26个。我国获得了国际牙科联盟（FDI）的会员国资格，并于2006年在深圳成功举办了FDI大会，2010年，在厦门举办的全球华人口腔医学大会……这些成就的取得是空前的，振奋人心的。

然而，我们与发达的国家地区相比仍有很大差距：从牙医和患者的比例来看，美国、日本、北欧的医患比分别为1︰2000、1︰1000和1︰800。我国香港地区和台湾省也分别为1︰3500和1︰4000。而国内是1︰40 000。从其他方面看，我们与口腔医学强国间也存在很大差别。因此，我们的口腔医疗保障工作尚不完善；从科学研究来看，基础研究的许多思路和方法是借鉴国外的，前沿方面基本上处于追赶状态，突破性的创新特别是原创性的成果很少。临床研究中随机对照试验和前瞻性临床对照试验的文章数量比重还很低，设计水平也不够高。据我们对《口腔医学》2007 年全年文献的分析：临床研究文献中，属于观察性、分析性和试验性的文献分别为97、9和60篇。试验性文章比重为 36%（国外高水平的杂志这一比例在50%以上），60篇试验性文献中，真正做到随机和盲法的分别只有区区的4篇和2 篇。这些都说明，我国口腔医学杂志的刊文质量还有待提高，任重道远。